这只猩猩上过大学、懂得手语、过着人类的生活，最终却被关进了铁笼

这几天，国外社交媒体网站被一条“猩猩的讣告”刷屏……

这只去世的猩猩名叫Chantek，他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猩猩。

Chantek, a male orangutan who was among the first apes to learn sign language, could clean his room and memorized the way to a fast-food restaurant, died on Monday at age 39, Zoo Atlanta said.

据亚特兰大公园消息，雄性大猩猩Chantek8月7日去世，享年39岁。Chantek是第一批会用手语的大猩猩之一，他能自己打扫房间，记得去快餐厅的路线。

他可能也是唯一一只上过大学的猩猩……

Chantek的故事，还要从1978年说起，那时他还是一只几个月的小猩猩。

小时候的Chantek

Chantek出生在亚特兰大耶基斯地方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Yerkes Regional Primate Research Center ）。

1978年，田纳西大学查塔努加分校（University of Tennessee in Chattanooga）年轻的科学家琳恩·迈尔斯（Lyn Miles）把6个月大的Chantek带走，进行了一项特殊的实验。

Dr Miles would raise him like a human child, even dressing him in nappies and romper suits, to test whether an ape could learn human behaviour.

琳恩博士将把它像孩子一样养大，甚至给他戴尿布，穿连体婴儿服，看大猩猩能否学会人类行为。

为了让Chantek学会人类行为，琳恩决定给他创造人类环境，在大学里将他养大。

Chantek小的时候，会在地上爬行，琳恩怜爱地管这种走法叫“蜘蛛爬”（spider walk）。

对于琳恩来说，Chantek不像是她的研究对象，更像是她的孩子。

她给Chantek穿戴尿布、用玩偶和他玩耍，还给他布置小床。

He had a cot, but he liked to sleep in Dr Miles’s arms. ‘It was magical,’ she admits. ‘Sometimes I felt like his servant, but I very much thought of Chantek as my foster son.’

他有自己的小床，但是他却喜欢在琳恩的臂弯入睡。琳恩也说，“这太神奇了”。“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他的仆人，但我他在我的眼中就像是我的养子。”

每天太阳下山，Chantek就在琳恩的臂弯玩耍，然后进入梦乡。

渐渐地，Chantek猩猩的本性逐渐显露，家里成了他的“游乐场”。

Chantek was pretty capable of climbing around and his enclosure, holding onto wires. He would navigate along the walls.

Chantek特别善于到处爬来爬去，爬上他的围栏、抓住铁丝，还会在墙上到处爬动。

它最喜欢的玩具就是吸尘器，每次琳恩用吸尘器吸他的毛发，他都特别开心。

为了解Chantek的思维，琳恩开始教他用手语沟通。

琳恩说： 

I thought it would be big news if I could prove he’d signed just one word. Other scientists told me orangutans weren’t interesting because they could never communicate.

我觉得如果我能证明它能表示一个词，这就会是一个大新闻。其他的科学家告诉我研究猩猩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永远不会交流。

她把Chantek抱在怀里，把他的手模仿成食物的形状（moulding his hands into foods），并给他吃一些小孩的食物（babyfood）。告诉他这是要食物的意思。

结果，在几次练习后，Chantek会自己把手放在下巴上，表示自己想吃东西。

一开始，琳恩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Chantek每次想吃东西都会重复这个动作，他学会了！

琳恩兴奋极了：

It was really really exciting. I went home 33 36383 33 12111 0 0 3812 0 0:00:09 0:00:03 0:00:06 3812and I called up everybody I knew: "He made his first sign!"

我当时非常激动，我回家给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打了电话：“他做了他的第一个手语。”

这个手势是Chantek学会的第一个手语。

在那之后，Chantek进步得非常快，他学会了用手语表示自己喜欢的事物，比如“drink”（饮料），“apple”（苹果），“Lyn”（琳恩）……

后来，他们就可以用手语交流了。比如琳恩问他“那是什么？”，Chantek用手语表示“那儿有只狗！”琳恩便哈哈大笑。

就像是妈妈带着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教会Chantek说话之后，他们的关系仿佛更加亲密了。

Chantek也越来越依赖琳恩，比如下面这个“抱腿”，隔着屏幕都是满满的依赖感。

和琳恩一样，周围的人也很喜欢Chantek，给予他很多的爱。

他用手语表示，要抱抱

他们把他当做一个人类孩子，与它一起生活、玩耍，给他过生日。Chantek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He grew up with campus, so he never really perceived himself as being a research animal. He really changed the culture of the campus. 

他在校园里长大，所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实验对象。他也改变了整个校园文化。

在他四岁的时候，他还和其他同学一起上大学，他的照片甚至和别的学生一起被贴在了学校年鉴之中。

他十分享受人类的陪伴。

His favourite game was to steal food from students and he’d hide in the women’s toilets, wait until a student went into a cubicle and then stretch an arm under the door to provoke a fit of shrieks.

他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偷其他学生的食物，他也喜欢藏到女厕所里，等学生到了小隔间，就伸出一只手去吓她，引发一阵尖叫。

在大学里，所有学生都必须接受考试，Chantek也一样。

研究者们让他去辨识摆在地上的事物，辨识成功就能得到一些奖励。

最终，Chantek 通过了考试。

在考试中，人们还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有观察力的动物，会观察身边的一切事物，并且尝试去记住它们。

他甚至聪明到能自己造词：

He extended his dictionary further, lending words he knew to create his own names for objects around him.

他进一步拓展了自己的词汇量，借用已知的词汇为身边事物创造名字。

比如他管番茄酱（ketchup）叫做tomato toothpaste，因为他的手语词汇里没有ketchup这个词。

再比如他把瓶装水（bottled water）说成“car water”，因为琳恩经常把水放在车里。

除了语言，他还渐渐熟悉了人类的文化，懂得了很多人类社会才有的概念，比如工作（work）和报酬（getting paid）。

琳恩开玩笑说：

Chantek was fascinated with money and the power that money brings.

Chantek是个财迷，特别着迷于金钱和它所能带来的力量。

她会给Chantek一些硬币，让他投到自动饮料贩卖机里。

他就开始学会了用钱……

后来没那么多硬币了，就给他一些小铁环当做零花钱来玩。

他竟然能用各种方法花掉这些“钱”，比如跟人买杯饮料……

如果没钱了，就帮人干活赚钱……

存了钱还能跟大人们一起出去玩，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研究人员安（Ann）和他经常有如下对话：

-“What do you want?” 

你想干什么？

-“Car ride out.”

坐车出去玩。

-“Go get money.”

拿钱去。

于是他就屁颠屁颠地去拿钱了……

在停车场，他一眼就能认出安的车。他会主动打个手语要车钥匙，拿到钥匙就利索地开车门……

他还能认路，每次坐在车用手指路，让琳恩或者安带他到一家快餐店。

他已经是那里的常客了，他最爱的是芝士汉堡（cheeseburger），用他的手语表示，就是“cheese meat bread”。

每次买了汉堡，他还会很礼貌地用手语说“谢谢”。

他还喜欢去DQ吃冰淇淋。

用他的小铁环付钱，DQ的服务员都很熟悉他了，反正，过后琳恩会换成真钱。

那时，人们问Chantak，他觉得自己是什么。他会用手语回答说：

“An orangutan person.”

一个猩猩人。

但是渐渐地，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他和外面世界的接触开始造成麻烦。

Drivers would gawk at the sight of an ape in a car, and sometimes Dr Miles was forced to pull off the road for safety. University lawyers voiced fears of a lawsuit if Chantek caused a pile-up on the motorway. 
路上的司机会被车里的猩猩吓到，有时候琳恩不得不开离公路，以避免事故。大学律师也表示很担心，如果Chantek引发一场连环撞车事故，那学校可是要吃官司的。

同时，学校觉得他自身的威胁也越来越大。

Chantek会用工具、会开锁

Chantek was becoming more adventurous: his fingers were so strong and his use of tools so adept he could dismantle any fence to roam the campus at will. 

Chantek变得越来越大胆，他的手指非常有力，可以灵活使用工具拆散铁网，随心所欲在校园里走来走去。

He was getting bigger, and some students were scared of him. 

他个头也越来越大，很多学生都很怕他。

终于，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某一天的下午，Chantek在大学图书馆的台阶上“袭击”了一个女生。

校园报道里用“attack”形容这个事件，说：

Chantek jumped on the student, catching her unaware.

Chantek趁这个学生不注意，突然扑向她。

虽然报道说该女生并未受到严重伤害（no serious injuries），但学校已经下定决心要“开除”Chantek了。

1986年，他被打回了自己出生的研究中心。

At the age of eight, he was transferred without warning to a research lab, the Yerkes Primate Centre in Atlanta, where he was imprisoned in a tiny cage.

8岁的他被毫无征兆地转移到了亚特兰大的耶基斯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在那里，他被关在一个逼仄的笼子里。

陪伴他多年的安说自己的心都碎了：

I just couldn't imagine him not having a life he had.

我无法想象他有过这样的生活，现在又全部失去了，会是怎样的感受。

琳恩也奔溃了。她争取了很久，才再被允许见Chantek一面。

When she finally gained access to the centre, Chantek was motionless in his cage. 

当她终于获许进入研究中心，见到的Chantek却一动不动蹲在笼子里。

这个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生活了8年的红毛猩猩，突然被限制了自由，他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后来Chantek就得了抑郁症（depression）。

多年后，琳恩再次有机会去见他，她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It was in the early 1990s. And this hulking, struggling body came out of the enclosure, and just slumped in front of me.”

那是90年代初，我见到他时，是一副笨重、挣扎的躯体走出围栏，然后就瘫在我面前。

她努力用手语跟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Chantek用手语回复道：

“Mother Lyn, get the car, go home.”

“琳恩妈妈，去取车，要回家。”

琳恩忍着眼泪问他有没有生病，Chantek说：

“Hurt.”

“痛。”

她问他哪里痛，他答道：

“Feelings.”

“感情。”

琳恩担心他的抑郁症太严重，会影响到的生命健康，于是努力想办法帮他改变生活环境。

在基斯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的笼子里关了11年后，1997，Chantek终于被转移到了亚特兰大动物园。

他和其他红毛猩猩生活在一起，但并不觉得它们是同类。

He cannot accept they’re the same species as him, though – he called them ‘orange dogs’.

他无法接受这些动物和他是同一个物种，他叫其他猩猩“红毛狗”。

他还记得以前花钱的游戏，经常会给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一些小铁环，要买饮料喝……

琳恩之后就常去动物园探望Chantek。

He asked her for his favourite foods.

他还是会向她要自己最爱的零食。

He’d forgotten many words, but still remembered the sign for ‘I love you’.
他忘了很多单词了，但仍然记得这句话的手语：我爱你。

Chantek和琳恩对话：我爱你

在亚特兰大公园生活了20年后，Chantek离开了这个世界。

His cause of death was not yet known, but vets had been treating him for progressive heart disease.

他的死因不明，但兽医说他们一直在治疗他的进行性心脏病。

Orangutans are considered geriatric after the age of about 35, the zoo added.

动物园说，大猩猩超过35岁已算长寿。

他的故事曾被拍成一部纪录片，《上过大学的猩猩》（The Ape Who Went to College）。

一起来看看吧，双语君（微信ID：Chinadaily_Mobile）是哭着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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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左卓

实习编辑：李雪晴

实习生：胡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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